250. 为母则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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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云客比他手中的篆刻刀都难啃。汤圆亲自打电话去软磨硬泡,都没能让老头子改口。
  “欢迎你和小轩来云客镇做客。你们几时得空,就几时过来。我炒好猪头肉和花生米等着。”
  汤圆很无奈:“菜菜,我的行程几号能匀出时间来?”
  “呃——都很满呢,只有十六号前后ok。”
  那是她特意预留出来,陪家人去莎一刀老家提亲的。她呼了口气:“知道了。你去忙吧。”
  菜菜还嫌事不够大:“汤总,云客镇的拍摄,需要踩点,加上来回,最少也要四天。如果确定春节前出片,那行程得赶紧确定了。”
  “知道啦。”汤圆无奈笑叹,“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?”
  “当然是老板您呐。”菜菜嘴甜地吐吐舌头,一溜烟地跑了。
  汤母坐镇西京,汤圆不敢造次。虽然忙得焦头烂额,但绝对不能留在公司加班,她整理了一下电脑包,踩着下班的点出了公司,临了,还不忘给挑灯夜战的员工打鸡血,“大家辛苦啦,春节马上就到了。大家再辛苦半个月,等着领红包。晚上我随时standby,有事电联。”
  一到家,汤圆就被汤母和莎一刀堵在了房门口。
  汤母看一眼在客厅看电视的老伴,一把拽着女儿进屋:“你跟我老实说,是不是闹出人命来了?”
  莎一刀殿后,关上了房门。
  汤圆一头雾水,懵圈地看着老妈,又回头看看莎一刀。
  莎一刀从防辐射孕妇马甲的前兜里,掏出一支验孕棒来,对着她摇了摇。
  汤圆这才恍悟,立马涨红了脸。甩开老妈,她把电脑包扔在书桌上,背对着合力逼供的婆媳:“你们瞎想什么呢?”
  她的心绪却在心虚地飞转。难道竟然中招了?不可能!只有一晚,还是在安全期,不可能的!
  “那你闻到猪蹄子,吐什么吐?”汤母抱肘,坐在床边,不依不饶地盯着女儿,“说!是谁的?”
  汤圆简直觉得当头中了一记闷棍。她羞恼地回头:“你说什么呢?有你这么当妈的吗?”
  “有你这么当女人的吗?”汤母气得差点捶胸,“稀里糊涂的,两个男人都是你挑的,挑来挑去,尽把自个儿挑坑里。靠谱的,你不要,不靠谱的,又舍不得扔,捡起来又扔出去,反反复复。到头来,吃亏的还不是你自个儿?”
  “妈,这件事,我不想再提了。”汤圆来脾气了。
  “你——”汤母气得弹起。
  “我的事,自己清楚。”汤圆一想起中午那只猪手,就有点后怕,只想赶紧结束对话,“你不要胡思乱想了。”
  “你——”汤母气急。莎一刀赶紧上前劝架:“阿姨,圆子不是小孩子了,她有分寸的。”
  “她要有分寸才奇了怪了。”汤母一把抽过莎一刀手里的验孕棒,几步上前,强塞在女儿手里,“去!验个清楚!”
  汤圆只觉得烫手,要把这烫手山芋给塞回去,却被老妈强势地狠推几把,强塞进了卫生间,砰地关上了门。
  “从小,我就没指望你们姐弟俩成龙成凤。”汤母素来是个乐天派,哪怕发怒都自带喜感,“小学六年,你混得最大的班干部也就是一条杠的小队长。你今天可别给我来个两条杠!我一准饶不了你。”
  莎一刀噗嗤笑喷:“对……对不起,阿姨,我不是……笑您。”
  汤圆杵在洗手间,手里捧着那支验孕棒,简直都快石化了。
  而汤母还在狠敲洗手间的门:“只给你五分钟。五分钟后,是龙是凤都给我滚出来!”
  汤圆脑子一片空白,望了眼天花板,本着让自己安心的念头,拆开了包装袋……
  一个五分钟过去了,再一个五分钟过去了,洗手间里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  汤母耐不住敲门了:“掉进去了?要不要我电话叫打捞队啊?”
  “阿姨!”莎一刀拽一把准婆婆,冲她直摇头,唇语道,“十有八九是中了,要不您先出去,我来。”
  汤母崩溃地呼了口气,揪着心窝捶了捶:“一个两个的,真是要气死我才算完!”
  支走汤母,莎一刀才轻敲洗手间的门:“出来吧,大不了借个肩膀给你。”
  嘎吱门开了,汤圆呆呆地杵在门口,双眸是失了焦距的茫然。
  “哎——”莎一刀长叹一气,搂住了汤圆,轻拍着她的背,“你看吧,老天爷真的待你不薄,不忍心看你纠结来纠结去,他是来帮你终结纠结的。恭喜你啊,圆子。”
  汤圆把脑袋搁在莎一刀的肩上,欲哭无泪:“我根本就没在纠结,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呢?我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,挺好的。”
  “可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。”
  是啊,已经不是一个人了。汤圆懊恼地闭上了眼睛。她怎么就那么大意呢?那晚上回来就该采取紧急措施的,可是,荣巧巧的搅局让她彻底无暇他顾。
  她拍了拍莎一刀的背,错开了身:“谢谢你,莎莎。不过,能不能跟我妈说——”
  “你当阿姨傻啊?”莎一刀打断她。
  汤圆彻底失语了。她烦闷地挠了挠头发。
  莎一刀一把抓住了她的爪子:“再挠,都要打结了。”她劝道:“这样也好。我看阿姨啊,对项邺轩还没消气呢。现在,生米煮成了熟饭,阿姨这关算是歪打正着,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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