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短暂的救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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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巴掌让江厌从茫然,惊慌,不知所措和无法进行有效思考的宕机状态中遽然清醒。
  他先是举目环顾四周,地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巷,江厌有印象,应天就是在这里小心翼翼地展示出假脖子的。几个小时前,江厌曾站在和现在一样的位置上,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一定要把把假脖子捂热,要把接缝遮好。
  但几个小时后的现在,他面前的人从男人变成了女人。
  江厌忽然感觉裤腿湿漉漉的,低头看,原来是在红色商品篓最底下的一瓶酒碎了,撒了。
  透明的酒液正从篓子的出孔流溢向四周,浸湿了他的裤脚。粗略算下来,篓子里莫约三十余包烟,十余瓶酒。
  紧随其后的,才是从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,一股怒气也从江厌心底油然而生。
  “你打我干什么?”江厌把女人推到墙边,厉声质问道,“疯了?!”
  女人脸上流露出完全不加掩饰的鄙夷,她闭上眼睛,不是因为傲慢无礼,而是不愿看到江厌那张令她作恶的脸孔。甚至连呼吸都在江厌靠近后蓦地敛停,仿佛和江厌使用同一片空气而感到不屑一顾。
  “低劣,自私,阴险,自以为是,谎话连篇,装模作样。”女人阴沉地说,“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,哪怕一点可取之处。我甚至开始怀疑,不,根本不用怀疑,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所谓人性之恶的集合体的话,用来形容你最好不过。”
  江厌紧皱着眉头,他明白女人在说什么。
  突然将错就错地迅速探出手,用手掌猛地抓住她身后那只浮凸的臀瓣,随即用力一捏。
  紧致,圆润,像一枚注满氢气的气球。
  后者惊叫着反手扣住江厌,将他顺势摔倒在地,并扬起脚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腕。
  剧痛让江厌不由咬牙切齿,额头涔涔地冒出冷汗。
  “既然你说我说人性之恶的集合体。”江厌一边忍受剧痛,一边露出抹难堪的戏谑的微笑,“那我就配合你说到做到,你刚才说少了点形容词,现在再加上一个好色应该会更完整一点。”
  女人再次加剧踩住江厌手腕的脚力,接着才抽身退开,与江厌保持相当的距离,背身站在巷子入口的光亮处,橘红色的夕阳为她的身体轮廓镀上一层刺眼的金光。
  “如果我一个人就能左右组织的决策,那我一定会毫无留情的拒绝你的加入,甚至在刚才就把你杀死。”女人冷冷地说,“所以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,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会全部记录进报告中,你最好希望它不会对你的考验结果造成影响。”
  “你跟踪我?”江厌眯着眼睛,目光颇为不善,“馋我身子?”
  “你还没有那个资格。”女人握紧了拳头,她脖颈上真理之环的蓝光并未被浓烈的夕阳所吞噬,“我也是4891,掌握知识是网络安全,能轻而易举地侵入你的真理之环,将真理之环当成我的窃听器。”
  “那又怎么样?”江厌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,拍掉手腕的灰尘,从商品篓里捡起一包崭新的香烟拆开,用火机于嘴边点燃,“如果光靠窃听就能知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实,那地球现在还是平的。”
  女人霍然转过身,阴冷轻蔑的目光紧盯着江厌不放,“难道我了解的不是真的?今天发生的事,无论是教唆那个人戴上伪造的真理之环,还是不停地妖言鼓动,亦或是在最后独自逃走,难道都不是你故意的?你敢说一个不字吗?”
  江厌没有说话,烤烟顺着喉咙进入肺部,他接连咳嗽了好几次,胸口微微发涨。
  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今天的烟有一股子酱油和莫名其妙的血腥味。可当他把香烟从嘴边摘下翻覆审视时,香烟本身却又漂亮得一尘不染。
  “你篡改的大书库法律还没有被修正。”女人说,“你早就清楚这点对吗,所以你才能从安保机器人手里逃走,它们对你视而不见。但跟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却逃不了,就算他跑得再快,也快不过机器人。”
  江厌深深地吸了口烟,酱油混杂的血腥味稍微有所缓解,“你这是典型的阴谋论。”
  “好,你说这是阴谋论,那我避开这点不谈。”女人松开的手又紧握成拳,“你教唆那个年轻人佩戴伪造的真理之环,难道不是想从中得利?你知道如果最后伪装成功,他肯定会分一部分战利品给你。”
  “你是个聪明人。”女人接着说,语气一如刚才般的嫌恶,“狡猾的聪明。所以你知道,你现在是大书库的眼中钉,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马脚,包括购买烟酒数量的记录本。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以自己的身份购买烟酒,而年轻人突然拿出伪造的真理之环却让你看到了可能,既不用自己出面,也能够得到赃物的可能。”
  “这点你说的没错。”江厌直截了当地承认道,“但有一点不对,我没想过法律还没有被修正,更没有想过他在得知商店的新设备会让他行迹暴露后,会选择用瓶子砸向别人的脑袋。”
 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,“伪造天阶等级是什么罪用不着我告诉你,更何况他还使用了暴力。接下来的几年,迎接他的就只会有一成不变的牢狱生活,这都是你一手造就的,是你鼓动的,你曾对他说的每一个字,都把他一步步的走向泥潭。”
  江厌最后吸了口烟,将烟蒂摔在地面用脚底碾灭,“我说我不知道他一个不抽烟,不酗酒的人每个月那么积极的买烟酒做什么,其实是骗他的。我见过他的胳膊上有针眼,打听过他嗜赌如命。烟和酒在地下黑市能卖到一个不错的价钱,这是他唯一的毒资,和赌金来源。”
  女人回过头,用余光斜睨着江厌,“你想说你在救他,故意把他送进监狱戒赌解毒。”
  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  “那你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?”女人质问道,“除了你用来提升自我,安慰自己的愧疚心外,还有什么别的作用?别告诉我你正在视图挽回我对你那已经无可救药的看法,那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恶劣,更加虚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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